火山岛

想把全世界的花朵都送给小马!

【TSN/ABO】蝴蝶效应 Butterfly Effect(下)

【作者非常非常有病!!!!

谨慎阅读!!!!!!】

注意:人物属于TSN&BVS,OOC属于我。ABO设定。


Lex觉得全世界最大的骗局就是玻璃的存在。他让人看得见却不能触碰,让人以为可以轻易穿过,却比墙壁还坚硬,他更讨厌这种人和人之间需要隔着一层玻璃才可以对话的距离。


小时候,他不知道见Wardo和其他人为什么会有区别,毕竟他是他最喜欢的人了,虽然他一直到六岁才第一次认识这个说话软糯的人。


在Lex的生活里,只有Wardo会一直笑着看他,会夸他聪明,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Lex见过最温柔和最专注的。但是他需要走过长长的走廊,还要被穿着制服的人上下检查一番才能看见玻璃房里的Wardo,而他更从来不被允许抱抱他或者牵着他的手。


他知道其他小孩子都有这样的权力。


也许他做错了些什么,被惩罚不能和最喜欢的人接触。但是Wardo会和他说,我们可以一起把手放在玻璃上。他总是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手贴在玻璃上。Lex不喜欢照做,因为他觉得这样蠢极了,他问Wardo,我怎么做才能牵你的手呢?


Wardo有的时候会笑着说很快了,但有时也会抿着嘴沉默。


长大一些后,Lex就不喜欢经常去找Eduardo了,他开始明白什么是监狱,开始知道Eduardo杀害了当时Facebook的CEO,Mark Zuckerberg。他听懂了周围人贬低的话语,他会经常因为和这些人争论而落得浑身伤。但他不想要看到那个人小心翼翼的眼神,他愿意为Eduardo在他人面前的辩解,却越来越不敢直视他日渐消瘦的身影。



离开加州那天正好是Lex十四岁的生日,Luthor已经有近一年没有去看Eduardo了,他下意识的避开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因为他知道自己早已经猜到了真相,却抗拒着有人用棕色溢满水汽的眼睛来告诉他。


Edaurdo走进探望室,他有些迟钝的在狱警的呵斥下抬起双手,戴上手铐,这时才像想起什么一样转过头来,他看见玻璃另一面的Lex,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Lex可以分辨出他脸上惊喜的表情,但是不同于之前见面时纯粹的高兴,Eduardo的表情中还掺杂着害怕。


如果有人在长久的缺席之后突然出现,那通常意味着他们出于最后一点善心和怜悯的告别。


“Wardo,我今天晚上就要离开加州了。” Lex拿起话筒。“我会去纽约,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Lex注意到他一直会把话筒紧紧贴在耳朵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所以他知道他听到了每个字,但是除了抓着话筒的手用力得发白之外,Eduardo只是一如既往温柔地笑看着他,他没有接话。


“Wardo,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Lex也跟着沉默了许久,还是问出了这个他一直追寻的问题,虽然他早已从2006年那一摞摞卷宗中找到答案。


Lex没猜到的是那个人本应溢满水汽,棕色的眼睛已经没了光泽,也没猜到他到此也没有勇气承认一切。


“我当年不想生下孩子,但是Mark却坚持官司不能改变我们的关系,在第七场诉讼审查中,我们就此争论,而我...” Eduardo顿了顿,像是难以说出那个词,“讽刺的是,后来医生告诉我我最好不要留下这个孩子,风险太大,我却坚持不同意,这是这个世界上我拥有的和Mark有关的一切了。”


这是Eduardo第一次在Lex面前提起Mark的名字,但是却像是两人常常聊起一般。


Lex不喜欢Eduardo这样熟悉的语气,他记得第一次见Eduardo的时候,是他自己说出,我叫Lex Luthor,Eduardo甚至反复读了几遍才读正确。


“所以,” Lex盯着眼前表情始终如一的Eduardo,“你从来就不想要我。”


Eduardo脸上冷静的表情瞬间崩塌, 他张了张嘴,他已经无力再握住话筒,也不敢在面对面前的人说出的任何话语,话筒跌落在地上,又被线圈拽回,在玻璃上来回敲击。


门旁的狱警像是被打扰到了,用警棍敲在门上警告Eduardo,“你!把话筒拿起来!”


Eduardo被警棍的敲击声惊吓到,全身一颤,他听话的伸出手,握住话筒。敲击玻璃的声音停止了。


但他没有再把话筒贴上耳边,因为Lex已经离开了。



Lex是在21岁的时候收到那封信的,2028年11月30日,地址上是加利福尼亚州立监狱。他不用打开就能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无非一条冷冰冰的消息来告知1028号犯人的死讯。


Omega在监狱里的生活从来不会好过,Lex偶尔能从Eduardo狼狈遮住的手腕和领口窥得一二。在监狱里,所有都是要自己争取的,包括抑制剂。后来Lex每次去探望都会记得带上足够的抑制剂,但是他始终不敢想Eduardo是怎么度过刚开始的那几年,因为他知道在他六岁前Eduardo的探监记录都是一片空白。


Lex打开信封,草草浏览过信件的内容便丢弃到一旁,掂了掂信封,里面掉出来了一张纸条和一枚戒指。


戒指是属于Eduardo家族的,Lex从来没看过它出现在Eduardo的手指上,监狱里从来都是不允许带有任何私人物品的,更遑论有着地位金钱象征的金属。Lex有些惊讶这枚戒指竟然保存到现在,但对于Eduardo来说,这已经是全部家当了。


同时掉落出来的纸条有些泛黄了,边角也不平整,能看出是一个人尽力从书上撕下可以写字的一小片,边缘上还有书墨的痕迹,即使纸条内容不多,也已经填满了所有空隙。


“我希望我能为你命名。”


I wish I would have named you.


Lex厌恶一切这样的句子,它们叫假设句但实际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假设,他们只不过都代表着与事实相反的假象。事实只有一个,假设可以有无数个,但没有一个真实发生过。


就像Lex的名字来自他那个每日酗酒的父亲,而不是纸上这个1028号犯人,一个最后只剩下了四位代码的Eduardo Saverin,一个从他六岁就会笑着看他夸他的Omega,他唯一的血亲。


他不需要假设句,他只想要事实。



二十三岁的时候,LexCorp最高机密的那台机器终于在Lex眼前展现了他的模样。这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机会,可以借此坐拥亿万财产,借此青史留名,但是Lex只想纠正一个错误,相对于所有太过虚幻的梦想,似乎都显得太过普通。


但是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捉弄的敌人。他的助手无数次的警告他,时间是多元的,但是顺序是不可逆反的,你最早只能到达2007年4月20日,也就是你出生的日期。再往前,一切就无法掌控。


Lex知道这一切的根源都在Eduardo失手推开Mark那一秒,但是他能改变的却只有那之后的一切,因为他生于其后,即使反转时间,改变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命运。


Lex填补上了之前二十三年人生里的所有空缺。他替代六岁之前的自己给Eduardo送去了所有的抑制剂,他弥补了自己不在加利福尼亚那七年的每一天。


他知道了Eduardo死于当年怀孕的后遗症,怀孕期间的庭审、悔恨和营养不良给他的身体带来的是长远的影响,只是迟了二十一年才爆发。他知道了Eduardo一直苦于抑制剂过量,到了后来只能使用针剂注入,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针孔,但是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没有抑制剂而在监狱里去用自己所剩不多的一切交换。他知道了所有监狱中给Eduardo留下那些伤疤的名字,这次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看到Eduardo越来越健康的出现在他面前。


唯独结局从未改变。


Eduardo永远都会死在2028年11月29日19点21分30秒,无论健康还是虚弱,Lex在场或是缺席,这个数字都不曾变化过一秒。


在进行了二十七次的尝试之后,Lex感觉自己已经活了几个人生,却始终面对同样的结局。


每次时空穿越回来后的Lex越来越沉默,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兴奋地去尝试不同的方法和时间点,他逐渐认识到也许这就是一个惩罚,或者仅仅只是一个玩笑而已,他会一梦醒来发现一切如常,从来没有什么时光机器来让他改变哪怕一点点。


最后一次看着Eduardo死在自己面前,他坐在LexCorp顶层的实验室,看着还在忙碌的助手,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如果我选择去改变我出生前的日子会怎样?”


就像他这一生大多数抛出的问题,他都不是在等待一个答案,因为他都早已经明白。


时间最怕悖论,最怕一个人遇上自己,最怕改变既成事实。


而改变他出生前的日子,改变Eduardo推开Mark的那一秒,所有的既成事实都会被推翻。而这一秒带来的所有后果,Eduardo多年的监狱生活,2028年的死亡,LexCorp,LexCorp神秘的时光机器,以及...Lex Luthor,都将不复存在。



“他快出生了吧?”


Lex看着玻璃外的Eduardo,只是这次两人换了位置。Eduardo仍然把手贴在玻璃上,Lex迟疑了一会儿, 摸索上Eduardo手部的轮廓,一点点描画着,最后落在同样的位置。


“还有一个月。”Eduardo仍然是疑惑的,他看着这个除了外貌之外都十分陌生的年轻人,他有一双和Mark一样钴蓝色的眼睛,但是却有苍老的眼神,仿佛已经经历了一切。


“Lex,你说我总有一天会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Eduardo固执的盯着对面的人。


“还不是现在。”Lex看着Eduardo脸上浮现不满的表情,叹了口气,“Wardo,无论现在我是不是坐在这里,这都是不属于我的时间。我想要阻止你推开Mark,但是我戏弄了时间太多次,它和我开了最残忍的一个玩笑,我没有办法让你免于这所有的一切。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你已经比我这一辈子,不,几辈子见到的要快乐得多。”


“可是如果你没有撞上Mercy...” Eduardo已经听过Lex带着自嘲的语气说过一遍这个故事。


“如果一切都能如愿以偿那就不是时间严苛的规则了。如果我没有撞上Mercy,我会撞上其他人,甚至我买一杯咖啡也许都推迟了一个律师到场的时间,影响到你的时间线。我替你自首是我必须要赎还的时间,我借了太多时间,我活过,”Lex依然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腕,那里却已经没有了腕表,他惋惜的笑了笑,“大概一百四十九年,却只还了这么一点,我已经知足了。”


“这已经是我能创造出最好的结局了,我一直按照秒针的准确来生活,因为我已经偷来太多的时间和机会。但是改变出生前的这一切我只有一次机会,我即使创造出再多的时光机器也不能反悔。”


Lex把手微微离开玻璃,虚握住拳,苦笑挂在他脸上,“可惜我到最后都没有牵过你的手,这是我从六岁就许下的愿望,没想到到现在都从未实现过。”


Eduardo离开监狱的时候收到一个信封,狱警转告他,这是Lex送给他孩子的出生礼物。



Eduardo在一个月后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有一张泛黄的小纸条,边缘上还有书墨的痕迹,上面是他熟悉的,自己的字体,“我希望我能为你命名。”


他颤抖着手翻到背面。


“对不起,你最后许下的愿望我可能也无法帮你实现了,给他起名叫Lex吧。”


Name him Lex.


Name me 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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